第186章互谋
程二老爷沉下脸，不悦的瞪着齐氏，心里是怒火滔天，说白了她就是年轻爱俏，嫌自己年纪老大，要不是她肚子里有了自己的种，怕是她早避自己不及了。
这让程二老爷无比的挫败和恼恨，他冷笑着道：“走？你已经是程家的媳妇，还能往哪儿走？”
齐氏这主意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，虽说苗微的话让她气恨，但苗微的话也不无道理，齐氏自己贪生，又嫌弃程二老爷，思来虑去，也只有使劲往上游争一争了。
当下见程二老爷变了脸，也就以退为进，哭着道：“我哪句话说错了不成？你敢说你没有杀鸡取卵的想法？”
程二老爷确实想过，尤其在齐氏不肯乖顺俯就自己的时候。他不缺女人，齐氏除了占着程良之妻的名分，他又想要个名正言顺的“孙子”，他还真未必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。
想过是想过，他总不能承认：“别胡说，一日夫妻百日恩，我岂是那种没良心的人？”
齐氏看他那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他撒谎，不过这时候也不能和他较真也就是了，她扯着程二老爷，凄凄切切的道：“多蒙老爷怜惜，可太太和三爷呢？”
程二老爷的一家之主的尊严被挑衅，他笑一声道：“你不用担心，如今这家里毕竟还是我说了算。”
看他一味的坚持己见，齐氏绝望的松开他，退后两步，冷笑道：“罢了，罢了，是我自己时乖命骞，怨不得别人，谁让当初那混帐主意是我自己同意了的呢。”
说罢转身进屋。
程二老爷挠了挠头，这女人都是一惯的蛮不讲理，真没必要惯着她们，实在不行打一顿就完了。
想到此他决定冷冷齐氏，这些日子惯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。
当下程二老爷冷哼道：“老爷我还有事，你好好养着吧。”
他想着给齐氏一个台阶下，只要她肯应声，过几天他再来就是，哪成想说完半天也不见回应，程二老爷觉得不对，提脚进屋，不由得大惊失色。
齐氏手里拿着小巧的剪刀，正泪眼汪汪的对着自己心口，垂眸一脸忧伤，抚着腹部正不知在说什么，见他进来，也只冷冷的瞥了一眼，抬手就对准自己扎下去。
程二太太装病装了这些日子，也没更精神些，程良跑得无影无踪，程二太太这颗心简直千疮百孔，程二老爷又百无禁忌，公然出入齐氏房里，程二太太恨不得剥了他们两个人的皮。
这会儿她睡不着，正问身边的吴妈妈：“良哥儿这回出去可有五六天了吧？这孩子，也不知道去哪儿了，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，他好歹给我送个信儿啊，哪怕他就是死在外头了，我也好给他收尸不是？”
吴妈妈忙劝：“太太，这话不吉利，您可快别说了，三爷如今大有上进，不是说去做生意了吗？这做生意可不就得天南海北的跑？先前二老爷还不就是？”
“别跟我提那老不要脸的。”
“呃，太太，奴婢的意思是，三爷一心想要做出些名堂来，这是好事。”
程二太太抚着心口：“我如今也没别的要求了，不求良哥儿怎么出人头地，发什么大财，我就盼着他平平安安的，要不然，这家哪儿还有我们娘俩的容身之地？”
吴妈妈陪笑道：“太太想左了，凭她肚子里揣着金蛋，可还不一定是男是女呢。再说这女人生孩子，是一脚踏进鬼门关，老天仁慈，留一条命，老天没眼，那可是一尸两命。”
程二太太悻悻的道：“你当我没想过？可老爷那看得紧，竟是风雨不透，我若做得过了，谁知道他狠下心肠我是个什么结果？”
吴妈妈小声献计：“这家里安插不进人手倒也没什么，再说做得太落形迹也让人抓住把柄，这不是稳婆还没请吗？您跟老爷是几十年的夫妻，共患难，同风雨也不知道多少难关了，她一个才进门的小媳妇能有什么情份？只要孩子好好的……就算她没了，老爷再伤心也只是一时。您这会儿就应该放下脸面，好声好气的跟老爷说您不计较了。”
程二太太绞着帕子，恶狠狠的道：“计较又有个什么用？”
“就是这话，越计较越把老爷往她那边推。”
忠言逆耳，虽说吴妈妈这话不中听，可程二太太也晓得这话是正理，她点点头，道：“你明日就这样这样……”
吴妈妈应承道：“太太放心，奴婢定然替太太办好这事儿。”
程二太太笑了笑，道：“你也是积年老人儿了，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，不是说你儿子新添了个孙子？我给你五十两算是添盆之喜了。”
吴妈妈忙谢恩。
这会儿丫鬟进来禀报：“太太，那边闹起来了，老爷正满世界找金疮药呢。”
程二太太一下子来了精神，坐起身道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听说是三奶奶——”
“呸，她是你哪门子三奶奶，掌嘴。”
这丫鬟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，忙左右开弓给自己几个嘴巴子，吴妈妈劝道：“太太，您刚才不是还说……”
程二太太拿帕子掩了掩唇角，重新坐回去，道：“行了，你只管说吧。”
那丫鬟松了口气，道：“听说是齐氏寻死，老爷拦了一把，没拦住，都受了伤。”
程二太太恨声道：“活该，怎么就没一起死了呢？做这丢人现眼的事都这些日子了，这会寻死觅活，知道没脸了？”
吴妈妈对那丫鬟使了个眼色，对程二太太道：“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