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来的人是黑龙。
黑龙以前是朱杰的保镖，而程然杀朱杰那天，本来是想连红樱跟他也杀了的。
他一句红樱怀孕了，算是救了红樱一命。
同时，白熊与陈东加起来，似乎对这个叫黑龙的都有所忌惮。
黑龙双手插兜，挑了挑眉头，对谭碧舒说：“因为我是商盟的人。”
“商盟？”红樱疑惑。
“没错，京城四大家族之所以能保持表面上和气生财的样子，就是因为京城商盟坐镇。
既然知道我是商盟的人，那方怀山自然也就知道京城商盟对这件事的态度。
方青晏杀了江北省商盟主席，京城商盟主席曾发过话，要亲自报仇。
方青晏是方家的人，如果这时候他们还敢为方青晏找程然报仇的话，那就说明公开维护方青晏，你想，京城商盟会对方家怎样？
所以，现在这种局面就是，方怀山不仅不敢再帮方青晏报仇，还要表现出一副不知情的姿态，甚至必要的时候，还得跟方青晏断绝关系。”
听完黑龙的话，谭碧舒怔了许久。
这里面的事太乱，乱到让她无法理解的地步。
这时的谭碧舒才意识到，她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律师，在程然他们这些人面前，真的是青涩无比。
什么都不懂。
沈华走到程然身边，冷冷的说道：“希望你能遵守约定。”
程然耸了耸肩：“自然。”
深深的看了一眼程然，沈华冷笑了一声：“这样才有意思。”
经过这件事之后，沈华重新定义了对程然的看法，也是直到现在，他才真正把程然当成了一个对手。
跟实力相当的对手同场竞技，才更有意思。
撇了撇嘴，程然对此不屑一顾。
“很期待你的下一步棋，可千万别让我失望。”沈华第一次在程然面前露出了笑容。
只是这笑，多少有点瘆人。
说完，他转身走了。
程然理都懒得理他。
虽然这次他是帮程然做了证，可这完全是一场交易而已。
程然被当庭释放，刚刚走到法庭门口，要迈步走出去的时候，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唐雄走到他面前说，表情很严肃，可忽然却似泄了气一样，微微一笑：“恭喜你。”
他身边站着那名叫佟月的女警。
程然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佟月，也微笑着说了句：“谢谢。”
只是这谢的是谁，却模棱两可。
从私心出发，唐雄对程然为李肃报仇，还是满怀欣慰的。
可他却不知道，最后黑龙的出庭作证，这完全是佟月的功劳。
走出两步，程然又定住脚步，回撤到目送他的佟月身旁，小声回道：“你说没错，有些璀璨的星星，注定不会变成流星。”
“啊？”佟月微微一怔，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。
程然笑了笑，径直向外走去。
法庭门口。
名叫白夜的年轻男子还在与一辆捷达车对峙着。
方素夕依旧躲在他的身后。
只是方家的人现在都撤走了而已。
程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环节，他被众人拥簇着走下阶梯的时候，捷达车的后门开了，然后就从后座上下来一个人。
看到那个人，程然呆住了。
白槿兮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他面前。
俩人隔着十来米，互相看着。
忽然。
白槿兮突然冲过来，一头撞进他的怀里，双手使劲搂住他的腰。
程然身子晃了晃，心中百感交集。
这还是白槿兮第一次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