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？可你刚刚一番动静，还是未能把我脸上的面纱揭下。”
杀手讽刺道，内心其实有些恼怒，这话是想找回脸面。
顾辰刚刚固然只是击中了一团雾影，他或她的斗笠和面纱依旧还在，但却是被摸到了身后。
没了面纱只是真容被瞅见，被人摸到身后却可能致命，谁技高一筹十分明显，但杀手有意淡化这点，不愿服输。
“耍嘴皮子没什么意义，不如直说吧，要如何我才能加入无妄阁？”顾辰一眼就看穿对方的心思，懒洋洋的道。
杀手冷冷一笑，就想开口断他的妄想，但想到刚刚丢了脸面，却是内心一动。
“想加入我无妄阁，自然是要接受考核才行，但就你，连参加考核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“为何？”顾辰眉头一皱。
“无妄阁的杀手大多是从小开始挑选，确保他们来路清晰，背景没有问题，并且具备杀手天赋。”
“被相中的人之后还要经历种种训练，待到训练合格后，才能成为杀手学徒。”
“成为杀手学徒后经历实战，完成一系列考核任务，才能真正成为无妄阁的杀手。”
“这一系列过程复杂而绵密，十万人中也未必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杀手。你来路不明，突然冒出来说要加入无妄阁，光是背景审核那关都过不了，简直是异想天开！”
杀手一番详细解释颇有道理，顾辰听闻略微沉吟。“凡事总有例外，你刚说的是大多数，那便意味着有其他捷径。”
杀手暗暗诧异顾辰的心细，不过这本是他接着要说的，于是顺着答道：“不错，是有捷径。无妄阁内有一部分人拥有举荐他人加入无妄阁的资格，但凡能得到举荐的，自然能省去那一堆麻烦。恰好，拥有这种资格的人，我是其中一个。”
顾辰不由得多打量了眼前之人几眼，看来这人在无妄阁内还不是普通的杀手。
想想也对，沛都乃是一国之都，能被安排负责这里的无妄阁据点的人，地位不会太低。
“那就劳烦阁下帮我引荐一番吧？”顾辰厚着脸皮道。
“呵呵，也不是不可以，只要你能通过我的考验。”杀手眼中露出戏谑之光，对方上钩了，很好，雪耻的机会来了。
“还请赐教。”顾辰比刚才客气了不少。
杀手一脸沉思，在屋内踱来踱去，似乎在思索合适的考核之法。
一会后，便有了主意。
“身为杀手，最重要的两个能力一是杀人之术，二则是潜匿之术。今天我就考考你的潜匿之术。”
“你即刻离开典当行，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，想往哪走往哪里躲都行。一个时辰后我会去找你，若日落之前我找不到你，便算你考核通过，我会向阁中举荐你。”
“但若是日落之前我找到了你，我要你一双眼睛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杀手眼中寒芒一闪，挑衅的看着顾辰。
“可以。”顾辰没有多想就同意了。
“空口无凭，可敢与我签订守道灵契？”杀手紧接着道。
“守道灵契？”
听闻这个熟悉的词汇顾辰稍稍愣了愣神，上一次与他签订这种契约的人名叫方源，而那一次，他连命都丢了。
方源曾说这种契约在鸿蒙道界很流行，没想到今天自己再次遇到了。
“怎么？一听到签订灵契就不敢了？”杀手见顾辰一时没答应，挖苦道。
顾辰回过神来，微笑道：“当然可以。”
当初他被方源步步算计在前，因此才输得一塌糊涂，而眼前这个杀手，没有可比性。
“那好，来吧。”杀手神色一喜，对方步步落入了他的算计，之后怕是要后悔莫及！
顾辰点了点头，有过第一次和方源签订契约的经验，这次也很快签订完成。
当契约完成之时，神秘的契约力量融入天地，若有违背者，便会天诛地灭，万劫不复。
“走吧，你有一个时辰！”
目的达到了，杀手朝顾辰露出悲悯的目光，这人实在愚蠢，连他的底细都不清楚，就敢贸然答应这种条件。
日落之时，失去一双眼睛，就当是他自不量力的代价吧！
顾辰点了点头，临走前，突然走近杀手，流露出可怕之极的杀气，威胁道：“如果我赢了，希望你能信守承诺，否则后果自负！”
这股杀气之强，杀手闻所未闻，藏在面纱下的脸色变了变，感到浑身不自在。
“有守道灵契制约，你担心什么？废话少说，滚吧！”杀手硬着头皮道。
“也对。”
顾辰杀气突然一敛，笑了笑，与杀手擦肩而过，走下了二楼，走出了典当行。
当顾辰不缓不急的走入远方街道上的人流里，透过窗户目送他离去的杀手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“这家伙究竟什么来历？平常修士，怎会有如此千锤百炼的杀气？”
四下无人，杀手轻声喃喃，声音竟然变了，是悦耳的女声。
她嘀咕了好一阵，神色很快又变成了嘲讽。“就算有些实力又怎样，考核的是潜匿之术，而我最擅长的就是追踪。”
她说着吹了声口哨，顿时，远处近处的房屋屋檐上，一只只蜜蜂般大小的雀鸟飞起，看去的方向，竟是顾辰所在……
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，典当行二楼，杀手却没有出外寻找顾辰的意思，而是淡定的品着香茗，吃着精致的糕点。
透过撩起的面纱，隐约能看到娇艳欲滴的红唇。
二楼窗口处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