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跟人打架了，想着有爸爸在，怕个毛线，上去就是干！
他爸爸那么高大，肯定会保护他的。
所以，他从小就不怕惹事。
然而，闺女从小就没有爸爸……所以内心很缺乏安全感。
从小，就自己保护自己了。
他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涩。
苏玉梅有些不好意思说接下来的苏暖暖了，纪云霄却继续问道：“后来呢……再大些，乖点了吗？”
苏玉梅苦笑道：“并没有……反而越大，越会惹事了……上小学，是班里的班霸……要不是学习成绩还不错，估计没老师忍得了。
上初中……是学校里的校霸，和杨锐那孩子一起，还在学校里组建了个什么帮派的，她还是老大……我被学校老师请去谈话后，才知道的……后来回家抽了她一顿，罚跪了一晚上……才变老实的，去学校把那什么帮派给解散了……”
纪云霄心底都有些绞痛了。
那么大点的闺女……被罚跪一晚上，还是抽过之后。
他脸色纠结的道：“你用什么抽的？”
苏玉梅脸色怪异的看着他道：“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？”
你不是该奇怪，你家闺女为什么能皮成那样吗？
“咳咳……我就好奇。”
苏玉梅心情复杂的道：“就……以前普通人家都爱用的扫帚里，抽出来的藤条啊……竹子材质的。”
纪云霄闻言，越发心疼了。
藤条……抽人得都疼啊。
比鞭子仇人还疼好吗！
苏玉梅见他脸色都皱成一团了，下意识的皱眉道：“你这是什么表情？我教育女儿，还有错了？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只是在自责，若有我在……起码在闺女被抽到时候，护着点儿……”
那时候闺女，该多绝望啊。
身边唯一的亲人，抽自己……那么痛，连个帮着拉着点的人，都没有。
苏玉梅闻言，默默的道：“暖暖的那时候的脾气……外加正巧是叛逆时期，若没人压制住……可能已经成社会上的那些不良少女了……她跟邻居家的一个跆拳道教练，学了点拳脚功夫……学校里的那些孩子，哪里打得过她……
有次被老师请去学校，说暖暖班级里有几个学生被外面社会上的小混混打劫了，暖暖就想了个法子跟班级里的同学收保护费……谁教保护费就护送谁回家……后面被老师知道了，差点就被学校开除了，若不是我好说歹说……保证暖暖以后不会再犯了……老师才留下她继续上学的。”
纪云霄觉得……闺女这一波操作没问题啊！
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……老师纯粹是多管闲事。
他闺女凭本事赚钱，护送同学回家，保证同学不会被校外小混混打劫。
人家同学为了不被打劫，交点保护费，总比被打劫强不是？
一点问题都没有好吗！
怎么就不良少女了！
纪云霄心里是不服气的，但面上却没说什么。
还附和道：“暖暖的确……需要人压制。”
“可不嘛……不然还不得上天，后来算是老实了点，还好好学习，考上重点高中，年龄大点儿了，也知道为未来考虑了，和杨锐一起，说是有梦想了，以后想当演员……做大明星，我也由着她去了……
可万万没想到的是……她高考那一年，我身体出问题了……癌症中期，若不及时治疗，很有可能会没命……”
纪云霄心底不由一紧道：“那你怎么做的？”
苏玉梅苦笑道：“我能怎么办……暖暖还只有那么大点，脾气又不好……跟个炮仗似的，我哪里放心得下，留下她一个人活下去……我配合医生的指点，去住院治疗了……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，后面，都不想接着治了……”
纪云霄皱眉道：“顾明远呢！他不是一直都有救济你们吗？”
“那是之前……后来顾夫人查出端倪来了……我住院顾明远是给了我钱的，做手术的钱，也都给我了……但，可能数目比之前大了不少，顾夫人派人查出来了……找到医院里大闹了一场，将钱要回去了……
我那会儿备受打击……也不想再这般活下去拖累暖暖了，就想着……让顾明远接暖暖回顾家生活……起码，暖暖以后也有个家了。”
那种情况下这么做，无疑是在托孤了。
纪云霄鼻子莫名的有些泛酸。
他声音有些干哑的道：“后来呢……顾明远不可能不答应吧？”
“他答应了……顾夫人却又找来了，还连续来了好几次……在医院里闹，暖暖那暴脾气，遇上后怎么可能忍得了……直接对顾夫人动手了……”
干得好！
就该那么做。
顾明远家那头母老虎，就是欠收拾！！
还好，他闺女是个凶残的，不好欺负。
不然，纪云霄真的无法想象……自己没醒来之前，这对母女俩，都遭受了些什么羞辱。
“后来呢……”
“后来，阿琛就出现了……一切都好了起来。”
纪云霄：“……”早知道不问了。
猜都能猜到了。
所以难怪，女儿和她妈妈，都这么向着厉家那小子。
毕竟……在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刻，是那小子好运气的从天而降的，帮她们母女俩，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。
熬过那段时间，才一切好起来的。
纪云霄心情是复杂的。
可心里依旧，别扭。
感觉，她女儿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