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她半靠在冰棺边上，小声说道：“我说了，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，没骗你吧？”
拉斐尔眨了眨眼，有些没听清。
他精致的眉眼皱起，问道：“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你已经醒了，该起来了吧？”
拉斐尔愣了愣。
千秋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他的面前，“这里不方便，先出去吧。”
拉斐尔的视线，顺着她的指尖往上，才注意到，她此时的样子。
千秋把染血的校服脱掉以后，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内搭。
勾勒出的身形弧度恰到好处。
修长的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，还有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。
血迹沾染在肌肤上，衬托地尤为显眼。
拉斐尔睫毛颤了颤，金蜜色的瞳孔，微微暗沉些许。
他心情有些烦躁，撇开目光，不想再去看。
可能是因为他洁癖，最讨厌的就是血腥味吧。
千秋见拉斐尔没有回应，以为他是撒娇，淡淡说：“那我拉你吧。”
她抓住了他微凉的手指，将他拉了起来。
拉斐尔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还有洁癖，没有反抗。
千秋看了一眼他的翅膀，神色莫名。
他下意识问道：“怎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千秋勉强让自己收回视线。
她刚刚很想上手，去拔一根下来。
只是想了想，一上来就这样的话，说不定会吓到小哥哥。
她收回了视线，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道：“翅膀可以收起来的吧？”
拉斐尔一愣，“……你不喜欢吗？”
千秋还在想着要不要找机会拔一根羽毛，没听清，下意识回眸：“嗯？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他垂下眼眸。
他能感觉得到对方并不是天使族，而是人类。
人类的话，可能并不太喜欢这样怪异的翅膀吧……
以后还是不要在她面前露出来了。
拉斐尔想着，那对羽翼逐渐透明，如烟雾一般散去。
千秋带着他离开了研究所。
少年的姿态顺从，任由她带着自己在教学楼周围乱走。
“你要去哪里吗？”千秋问道。
拉斐尔眨了眨眼，竟然有些犹豫。
他想起了自己的使命，从封印中苏醒以后，就应该离开。
只是。
他看了一眼眼前的人。
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，只是莫名熟悉，不想跟她分开。
“不知道。”他低低说道。
“那先去洗个澡吧，看看有没有衣服可以换。”千秋说道。
她带着拉斐尔，从地下通道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。
这里是科研大学。
一切都专注于科研，对于生活环境等等，并不是非常的在意。
往日洗澡的大澡堂都很热闹。
所有人隔着朦胧的雾气，坦诚相见。
如今的大澡堂空荡荡一片。
他们还在走廊上行走，脚步声轻轻回荡。
隔着老远，就能看到远处的大澡堂里，花洒孤零零的躺在地上，没有任何的人影。
死寂一片。
走廊上的玻璃是半透明，可以单向看到外面的场景。
拉斐尔的视线落在了教学楼外。
他轻轻蹙眉，看到了那满地血腥的场景。